神

【朴灿烈】握不住雪

  作者授权

  橙光作品《握不住雪》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不出意外，我和朴灿烈是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。

时间对于一些人是磨平了棱角，对于朴灿烈而言他褪去了儿时的稚嫩，多了几分青春期男生的叛逆暴躁。

我和他的性格好像反了过来，朴灿烈开始喜欢揉我的头发捏我的脸，在他眼里我反而变成了一条摇尾巴的小狗。

我是讨厌冬天的，比起冬天我更喜欢炎热的夏天，朴灿烈说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讨厌穿厚重的叠加的衣服，这是事实，我不喜欢穿秋裤。冬天来的时候，我大多时候都是裹着羽绒服抱着朴灿烈的大衣坐在操场的看台。

“为什么冬天还要打球，好冷”

我哈了哈气，将身体蜷缩在一起，雪白的羽绒服是朴灿烈挑的，他说在远处看我像一只糯米团子。

冬日的操场，融化的雪柔软的化作一摊水，水洼被鞋子溅起，水滴落在水泥地上，又暗了几处。

“我更好奇为什么你冬天也要跟来。”

褚曼看了一眼我。在初冬白色的天光下，像是一座废弃的医院。又干净，又死寂。两人坐在操场边的高大台阶上，仰起头，头顶滚滚而过的是十七岁的浅灰色浮云。
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”

微湿的冰冷空气钻进衣领，我用捂热的手放在脖子处给予了一些温暖。我缓缓起身，将他的那件大衣穿在了身上。

朴灿烈的衣服很大，即便我穿着羽绒服也不会觉得拥挤，衣服松松垮垮到了小腿。

我踩过水洼，走到边线外。

“好冷”

对于朴灿烈来说小羡的确很像漂亮的小白狗，穿着白色的衣服缩在一团的时候像是软糯的年糕团子，如果换成彩色的衣服，也是彩色的小团子。

罗羡现在没朴灿烈高了，朴灿烈一低头就能看到仰着头的我，少了婴儿肥的脸，按照朴灿烈的话来说罗羡更符合那些男生的审美了，朴灿烈一直觉得罗羡很漂亮，无论以前还是现在。

我的声音不大，导致朴灿烈甚至以为听错了，不过注意到我穿在身上的那件大衣，朴灿烈知道我冷了。褐色的大衣，衬得罗羡成熟了许多，罗羡果然穿什么都很好看，尤其是我的，朴灿烈心里暗暗想着。

“不打了，回了”

朴灿烈走到我面前，抬起手就搭在了我的头上，他似乎很想摸摸，但又害怕我的头发会乱的。

“走吧回家”

慵懒的风夹杂着冰冷的温度，抚摸着后脖颈，褚曼哆嗦了一下，低头缓了一会才跟上我。

“等到了，我就回了”

褚曼把我落下的书包递给了朴灿烈。

“又忘记了，还好有你”

我略微费劲地去拥抱褚曼并且去蹭蹭她的脖子，但衣服很厚厚到我很难去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。

“回去记得给我发消息”

白色的包没有一丝脏的痕迹，上面挂着的铃铛每次碰起来都发出响声，朴灿烈很喜欢这个铃铛，因为它是朴灿烈给我买的。

“你穿着，我不冷”

朴灿烈看到我要把大衣脱给他，立马伸手握住了那件褐色大衣，但是朴灿烈看起来也很冷。

我不傻，朴灿烈下意识的哆嗦我可不想让他感冒，要不然又得监督他喝药了。

我等他的手挪开，在他背包的时候把他的大衣脱掉，我没法给他披上，所以只能垫垫脚拿着大衣在他身上比划几下。

朴灿烈乖乖看着我，心里却想着‘好乖’

可惜挂件好像勾住朴灿烈的衣服了，朴灿烈低头检查的时候，眼前突然一片阴影，‘小羡，一点也不乖’。

“穿上”

“太厚了不舒服”

强行让罗羡穿上似乎不太可能，那些韩剧里把衣服给喜欢的女生的剧情在这里怎么这么奇怪，朴灿烈只好乖乖把包挂在胸前，穿上了大衣。

罗羡是嘴硬的朴灿烈知道，大衣很宽，罗羡又瘦朴灿烈的球衣都可以当她的睡衣，所以罗羡是关心朴灿烈的。

寒冷刺骨的风将我往朴灿烈身后推，我习惯走在朴灿烈的身后，他很高，很适合开路，我喜欢低头看他的步子看他的手。朴灿烈的手很漂亮，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，宽大的掌心以及，修长的手指，他皮肤很白，连带着手骨节泛着粉红。我想摸摸他粉色的手骨节，以及隆起的青筋。

“朴灿烈，你手好大”

我踩着他留下的脚印，一步步跟着，朴灿烈的一步是我的两步，我沉迷于他的手，沉迷踩他留下的脚印，不知不觉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。

朴灿烈回头的时候，我和他才同时注意到我们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
“有吗？”

朴灿烈转身朝我走过来伸出手，放在我的脸上。

“那你要不要拉一拉”

他弯下腰，挑眉的样子让我几分恼羞成怒，向后退了几步。

“谁要拉你啊！”

我伸手胡乱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，好痒好痒，朴灿烈的手放在脸上的时候好痒。

我别过头，不愿意看他，但也只持续了几秒，我偷看他的时候，刚好撞到了他投来的目光。四目相对的下一秒，我又看向了地下。

朴灿烈，在笑吗？好丢脸

“不逗你了，回家了”

他的步子刻意的放缓了许多，我也会留意是否和他拉开了距离。我们的距离，从1.2米到15厘米。

入门我习惯性的喊着母亲，并没有人应答，手机的WiFi自动连接，几条消息蹦出，父母外出，又是我一人在家里。我迷迷糊糊踢掉鞋子卧在家里沙发的时候，朴灿烈已经发来了朴阿姨今天做的饭，收到了褚曼回到家的消息。

我点开了和朴灿烈的对话框，毫不吝啬的用想到的所有词汇去夸赞朴阿姨做的晚饭，在第一条消息发出，编辑第二条消息的时候，我注意到对方正在输入。

［开门，我在门口］

我微微愣了一下，看向了红木门。

不出意外，朴灿烈的确在门口，开门就是粉色的饭盒，这个饭盒我很熟悉，母亲做饭不好吃，相反的朴阿姨做饭很好吃，所以朴灿烈买了个饭盒，平日里当我说母亲饭不好吃的时候，他就会偷摸摸的给我送饭。

随着时间的迁移，饭盒也变大了，我伸手接过粉色的饭盒，抬头看着露出白牙的他。

“幸好我看手机，要不然你得站多久”

朴灿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，将我转了个身向屋内推去，顺带把门带上。

“站到你看手机为止。”

我打开饭盒，看到图中每样菜都排在饭盒之中，一层一层，摆了小半个桌子。

“量怎么这么多”

我一边开饭盒一边问，直到看到两盒米饭，挑了挑眉。

“我可吃不了这么多哦”

“我可不记得，你喜欢一个人吃饭”

他把筷子擦拭干净，将一盒米饭拿了过去。

我不得不承认，习惯，这种东西的确很难改，朴灿烈存在于我记忆中的每一个画面，所以我习惯依赖朴灿烈，习惯他出现在我的眼前与记忆。

我的确不喜欢一个人，或者说我习惯不了一个人孤独的度过自己的日子。

“嗯...的确不喜欢”

夜幕降落的没有一点预兆，只是转眼，黑夜以及笼罩了整个城市，黯淡的室内仅有一盏微弱的暖光。

茶几上是被随手摆放的饭盒，沙发上是窝在两角的我和朴灿烈，屏幕闪烁的是一场罗曼蒂克电影，我的目光从电影中的塞西莉亚挪到朴灿烈的侧脸，灯光磨合了他的侧脸，柔和的灯和深邃漂亮的桃花眼牵着我心中的涟漪。

墨绿的长裙，炽热的拥抱，摇晃的书架，肉体摩擦所产生的温热不仅只染红了塞西莉娅的脸颊。

朴灿烈的脸让我舍不得挪开视线，以至于当他看向我的时候，我来不及躲闪开我可谓炽热目光。

相望无言，干涩的喉咙和上升的体温，暗示着暧昧的氛围。我不敢说话，甚至不知道如何说话，我应该期待朴灿烈附身亲亲我的耳垂，脸颊。

“一直看着我干什么”

我扯了扯毛毯，先一步把视线挪开，但余光注意着朴灿烈的视线。

“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”

朴灿烈似乎换了个姿势，我再次转头的时候，沙发陷了一块，靠近的体温和压迫感，让我的气势无形弱了朴灿烈气势一节。

“发什么疯！突然靠这么近”

“我...有点冷”

室内开着暖气，家里的地暖也不差，更别说现在的温度更是比平日里高了不少，怎么可能冷。

昏暗的灯光掩盖了朴灿烈泛红的耳朵，朴灿烈懊恼自己不敢勇敢一点，在看到罗羡的眼睛时，他没由来的退缩，似乎从小就是。在罗羡面前，朴灿烈不敢说不。

“冷什么啊”

我嘴上虽然这么说这，但还是挪了挪身子，将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。

电影上布里奥妮撞见的似乎不只是塞西莉娅和罗比，蓝色的瞳孔倒映的是沙发上距离在不断缩紧的我和朴灿烈。

西方典型的罗曼蒂克隐喻又大胆的爱情，刺激着朴灿烈的大脑，萦绕在朴灿烈鼻尖的香味，也使他肾上腺飙升，分泌欲望的荷尔蒙。

“小羡”

朴灿烈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的沙哑，本就低沉的声音拖着尾音，更显得诱人，他不想再继续忍耐。

酥麻的声音，让我身体微微发抖，忍不住握住了拳头，故作镇定的嗯了一声。

“小羡”

朴灿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，柔声叫着我的名字。

在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，我转过头，对上的是贴上脸的朴灿烈，扑闪的睫毛，一片阴翳留在漂亮的卧蚕，挺拔的鼻子，微喘的鼻息，衣服摩擦到毛毯与沙发磨蹭的声音。

缠绕的鼻息，暧昧的气氛，吞咽的口水，我看着朴灿烈的红唇大脑的防线一瞬间崩溃。我想吻朴灿烈，如果他亲上来我绝对不会拒绝。

他一只手撑在沙发上，微侧的头，视线向下朴灿烈的眼里只有罗羡的唇，微微张开似乎再等待他吻上去的唇。

“小羡，看我”

距离在靠近每一寸的距离拉近都是在考验我的神经，我期待朴灿烈的吻，同样也很紧张，我挪开脸强迫自己别沉溺在暧昧的氛围中。

但在朴灿烈低沉的嗓音之中，我还是沉沦了，朴灿烈的手放在我的脸上，长期打球手上的茧蹭着皮肤，好痒。

朴灿烈总是让我痒痒的。

称得上是炽热的吻，青涩的粗鲁的，只是唇齿的一次次碰撞，却也让两人各位缠绵，朴灿烈的手从罗羡的脸颊到后脑勺，似乎不允许两人之间有任何的空隙。

我紧握着毛毯的手，慢慢的环住了朴灿烈的脖颈，不甘示弱的用舌尖蹭着撞着朴灿烈的唇，安静的四周，只有唾液交换的声音。

换气后再一次的吻上，难舍难分的初吻，成为回忆到依然会脸红的存在。

朴灿烈的额头抵在罗羡的额头上，吻后的罗羡，微微张开嘴喘着气，对于朴灿烈来说是满足感和成就感，他如同小狗一样蹭着罗羡的脸颊，又凑过去爱不释手一样的抱着罗羡亲了亲罗羡的脸颊。

接吻无疑在这个青春期对于男生来说是宣誓主权的一种最好的方法，用接吻确定心意与关系，朴灿烈从只敢无意间的怀着自己的小心思揉揉罗羡的头发，到明目张胆的拥抱她。

因为现在罗羡就是他的女朋友。